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。說到杭州,必會聯(lián)想到西湖,環(huán)繞西湖的群山中,有著一座草木茂盛,常年云霧繚繞、氣候溫和濕潤的獅峰山。山上有一座胡公廟,廟前有十八棵茶樹,它們便是被乾隆皇帝封為“御茶”的西湖龍井茶樹。
如今的獅峰山不僅是人們休閑游玩的景點(diǎn),更是各路食客探尋美食的好去處。沿著石階而上,伴著周圍馥郁芬芳的茶香,穿過朦朧的云霧便到了杭州老龍井· 十八棵御茶園。茶園的茶不錯,美食也相當(dāng)可以。
春天近了。這個信號,杭州菜場里的攤主們最先知道。薺菜、菜心、馬蘭頭,樣樣都是攤位上俏得不行的搶手貨。說要咬春,杭州人一直走在吃貨前列。薺菜拿來包餛飩,馬蘭頭炒個肉末,菜心拿來清炒,又甜又鮮。
杭州老龍井·十八棵御茶園的冷菜師吳銀軍也在尋找將春天做進(jìn)菜里的方法。
宋人咬春 選擇吃兜子
南宋時期是南北飲食文化擦出火花的高潮時期,南北飲食口味在碰撞中融合,產(chǎn)生了許多讓人垂涎三尺的美食,“山海兜”便是其中之一。
杭州人喜歡咬春,宋人也喜歡。我們現(xiàn)在多用薺菜包餃子,宋人也喜歡將各種當(dāng)季食材包起來,只不過在他們的稱呼里,這玩意兒不叫餃子,也不叫餛飩,更不叫饅頭,而是叫兜子。
“春采筍蕨之嫩者,以湯瀹(yuè)之,取魚蝦之鮮者,同切作塊子,用湯泡裹蒸,入熟油、醬、鹽,研胡椒拌和,以粉皮盛覆,各合于二盞內(nèi)蒸熟。”
這便是南宋著名吃貨林洪的《山家清供》中對于山海兜這道菜的記載,它還有個形象的名字:“蝦魚筍蕨兜”。作為南宋宮廷膳食的蝦魚筍蕨羹(兜),是以魚蝦打底的一種兜子,搭配筍與蕨菜兩種春季時令蔬菜,均切粒,拌麻油、油、鹽、胡椒末為餡。因一兜內(nèi)同時包合山蔬與水產(chǎn),被文士冠以雅名“山海兜”。
宋人做兜子就跟我們現(xiàn)在做餃子一樣,各家有各家的餡料選擇。兜子的餡料也非常多樣,石首兜子、鯉魚兜子、決明兜子等等,可葷可素。
而山海兜,既有山蔬,又有水產(chǎn),一口下去,有山又有海,可以說是各類兜子的升級版。
老龍井·十八棵御茶園的春季菜單里,吳銀軍準(zhǔn)備加入這一道山海兜。
蝦,吳銀軍選擇了河蝦,河蝦肉質(zhì)鮮美有彈性。魚,則選用上好的鱖魚,唐代詩人張志和的《漁歌子》中有寫道:“西塞山前白鷺飛,桃花流水鱖魚肥。”鱖魚的肉質(zhì)肥美,味道鮮美,少刺肉多,是上等的淡水食用魚類之一。
筍,選擇了當(dāng)季的春筍,又鮮又脆甜。當(dāng)然還少不了一個重要食材——“蕨菜”,春天一到,山間的野蕨菜就長歡了,隨手便可以摘到一把回家炒肉吃。
河蝦、鱖魚、春筍、蕨菜……這些食材搭配在一起,怎一個“鮮”字了得?
一口兜子 有山又有海
兜子的皮不是面皮,而是薄薄的綠豆粉皮。這樣包好的兜子外皮半透且薄,好看又讓人有食欲。
吳銀軍將蕨菜仔細(xì)沖凈泥沙,只保留上段最嫩的部分。接著將春筍剝殼,同樣也只用最嫩的上半部分,對半切開。接著起鍋燒開水,將春筍和蕨菜切成細(xì)丁,焯水后瀝干放涼,放在一旁備用。
鱖魚清洗干凈,將魚肉表面抹干,切下鱖魚兩側(cè)的凈肉,再切成5毫米左右的細(xì)丁。吳銀軍說:“這道菜里處理起來比較麻煩的就是蝦了。”剝蝦殼、挑蝦線,再將蝦切成細(xì)丁,隨后將處理好的蝦丁放入碗中。
魚、蝦加半碗水,去蒸箱蒸熟后過冰水,等稍微放涼后加入筍丁與蕨菜丁以及調(diào)料麻油、鹽、生抽、胡椒末,拌勻就可以包制了。
吳銀軍將蒸熟后的餡料包入事先泡好的綠豆粉皮當(dāng)中,包成可愛的包子樣,再用香菜封口,入蒸鍋蒸制兩分鐘。
白嫩的魚肉配上鮮美的竹筍,彈嫩的蝦肉與脆口的蕨菜碰撞出層次豐富的口味。蝦魚鮮滑,筍蕨爽口,吃入口中,就像是吃到了一個春天般滿足。
這道美味的菜肴還曾引得宋朝詩人許棐題詩一首:“趁得山家筍蕨春,借廚烹煮自燃薪。倩誰分我杯羹去,寄與中朝食肉人。”
網(wǎng)友@小豆豆說:“正是咬春的季節(jié),馬上就去菜場逛逛,安排上一桌春天!”(商報記者/每滿記者 侯惠惠 攝影/視頻 梁孟澄 侯惠惠 實(shí)習(xí)生 葉靜波)